巴巴罗萨🍉

lof永久停用。微博:阿尔博特厨

[mccreaper]_洄溯⑤

好赞!

吉兆:

*有关原创女性角色,觉得雷请自行跳过


*雷点已注,拒绝被挂


*非常OOC,不要看


*再高亮一次,非常雷,量力而行


 




 


07


 


说起来颇为浪漫。继那杯咖啡之后,就是留下联络方式。我不想回去,一直等到她工作结束,和她在深夜的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。


真的是漫无目的,光是广场上的大圣诞树就路过了不知道多少回。我感觉自己意外地轻松,她学文学,比我低一级,喜欢看电影。最初有些尴尬,我们都觉得太过突然,于是她问我,你喜欢看电影吗?我暗自庆幸不用搜肠刮肚地找些话题,托莱耶斯教授的福,我最近看过不少,随便说了几部,看她的反应,我知道没有说错。于是她和我就着话题往下说,我惊异于莱耶斯教授的笔记我居然全都记得,他的句子从我口中背诵出来,流畅自然,毫无障碍。我剽窃了他,原封不动地,光明正大地抄袭他,内心居然没有羞怯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看的时候我没有多认真,有些时候甚至觉得他太小题大做,内心戏丰富,甚至嘲笑他故作深沉,过度解读。可加西亚满脸兴奋,声音都随着情绪而提高,她附和着我的说辞,惊讶赞叹我的感悟多么深刻,多么与众不同。


她也会照顾我,和我讨论宇宙,讨论未来,讨论物理学中那些难解的现象和理论。虽然都是很简单肤浅的内容,我一点也不觉得无聊。听着她提出那些可爱的问题和看法,我听得十分认真,同时还记得提醒自己克制,不要长篇大论没完没了,只尽可能简单地回答。


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,我并不内向,也不孤僻,可是真的要我说几个聊得上天的朋友,一只手就数过来了。这个突然的约会的结尾,我们又一次回到那棵大圣诞树下,有些晚了,热闹也退去不少,我和她站在树前,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拖得老长,彩色的灯光装饰着她的脸庞,我看得清她脸颊的红晕。


“杰西·麦克雷。”她喊我的名字,眼睛却没有直视我,“谢谢你的咖啡。”


我站在她的身边,看着卷进围巾里的黑色长发,长长的睫毛,和没有直视我的眼睛,忽然涌起疯狂的念头。


我想她看着我。


看着我,在我身边,温柔待我,不要离开我。


 


 


我没有交际障碍。


这话无论我说多少遍源氏都不相信,对于他这种拿着一沓情书来向我炫耀的恶劣行径,我在觉得幼稚的同时也深感气愤。


我问他,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?


“我?我怎么舍得为了一朵花,而让整个花园哭泣呢。”


源氏说这话的时候,笑得是真好看,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,又无辜又张扬,明摆着说的是假话,却又不是故意轻贱人心。长得好看的人总有特权,被人宠爱着,放肆也该被原谅,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

我只好说,能和你成为朋友,就说明我没有交际障碍。


 


我只是觉得麻烦。


那时候我尚未做好接纳另一个人的准备,一想到要无端端地把生活空出一块,让另一个人名正言顺地搬进来,并且赋予她修改我生活的特权,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。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就挺好的,更何况我疲于应付莱耶斯教授,足够消耗掉我所有的耐心,剩下的那点自由还不够我一人挥霍,索性就一个人吧——我自我感觉良好,看得很开,这一切除了莱耶斯教授,都是我理想的状态。


可今晚的我居然也会觉得空虚,这总不是源氏不在了的缘故。我说服自己,这不是寂寞,我喜欢并且享受一个人的状态,我也不会敷衍自己到放纵的境地。


可我此刻无法解释我为什么想抱加西亚。


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,犹豫只是刹那。然后我伸出手,在那棵巨大的,缀满了星星和铃铛,彩色灯光闪烁变换,明亮而美丽的圣诞树前,拥抱了加西亚。


她没有推开我,我低着头,在她好闻的发间依旧嗅得到甜腻的咖啡香气。我闭上眼睛,感觉抱得自己浑身都痛,如果这个时候她推开我,那我也认了。我没有做错,但终究是不妥,我心里不认同这是欺骗,我正在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,我做出了我想做的举动,没有遮掩,也没有带着龌龊的心思和肮脏的念头。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可怜,我面对一棵圣诞树,向一个还不太熟悉的人,许一个不着边际的愿望。


这个拥抱好漫长,我闭着眼睛,在加西亚身上的咖啡香味里等待最终的裁决。我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,这个怀抱是不是要凝固成永恒。然后我感到有一双手臂攀上我的后背,从那个接触的地方开始,暖意漾过全身,我仿佛能听见身体解冻的噼啪声,原先僵硬着的肢体终于得以放松下来。


我收紧怀抱,抚摸着加西亚柔顺冰凉的长发。


 


 


那天我们在圣诞树前分别。事后想想,这样做有些太不绅士了,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独自摸着漆黑的夜色回去。但我也没有更多的印象那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,我觉得很乱,内心又荒芜得出奇,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把火把我心里纠缠不休的念头烧得一干二净。我本就没理清楚,这下更是无迹可寻。


回去的时候室友还在和数据奋战,他有洁癖和强迫症,虽然不算严重,但往常是绝对不会允许桌子出现这种情况的。人要改变自己实在太容易了,在外界压力面前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。我路过他身边,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。


我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,身边的一个个人都是这么的反常,在这种压抑变态的氛围里我觉得只有自己还是正常人,此刻只想爬上床看电影,困了就睡。我把靴子换下来,走了太久,雪水渗进靴子,赤脚踩在地板上太冷了,然而正是这股冷提醒我今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。


 


 


洗衣服的时候才想起那张记着加西亚电话的便笺还在口袋,匆忙拿出来已经被搅成了一团,让我想起那个雨天地上的报纸团。


我总是这样,总是和人错过,莫里森教授,莱耶斯教授,加西亚。


这让我很泄气,却没想到很快就再见到她。


第二次遇到她是在跨年活动上。全校同学一起挤在广场上等新年倒数。我本来不想去,但总觉得需要一场仪式一样的东西让我有个新的开始,从混乱的这一切中步上正轨。


我一眼就看到她,她总是出现在黑夜,她总是在我最茫然的时候出现,然后展露给我灿烂,温暖,所有美好集中的一面。我像沉溺在水中的人,失去方向,失去感官,却想抓住她的手,不想就这么溺亡,我觉得总有些特别好的东西,哪怕此刻我还不曾拥有,但我想知道,我想经历,我想体验。


她是我的浮木。


周围已经开始倒数,数字的变更快到让我心慌,催促着我必须做点什么。我的右手抬起她的左脸,手指穿过发丝,柔顺而冰凉,我对这个触感并不陌生。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,纤长的睫毛,精致的下巴和一丝错愕的神情,然后我低头,吻了她。


这个吻很郑重,很单纯,这是我入校几年来头一次吻一个女孩儿。


“和我在一起吧。”


烟花升起,在空中炸开,与此相伴的还有周围的鼎沸人声。“新年快乐”不绝于耳,还有亢奋的高呼呐喊。加西亚久久地看着我,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听清了我在说什么,尴尬后知后觉涌上来,我犹豫着要不要开个玩笑把这件事蒙混过去。


“好呀。”


 


我在这一刻,真正迎来了新年。


 


 


 


08


 


我和加西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。


可惜没有什么人为我庆祝,身边的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情,无暇顾及我。我本想和源氏分享,结果源氏死活联系不上,也不知道敲钟进行得顺利与否。


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临了,我抽空把论文又改了一遍。我的态度很积极,热情高涨,让还没有弄完实验数据的室友惊诧。


“你很着急?”他问我。


“是啊。”


我确实着急,我知道就算慢慢来也没什么,可我就是想让这一切都早点结束,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学校,投奔到人影憧憧的新世界里去。


它冲我打开了一道裂隙,我得以窥见外面的五彩斑斓,全是我没见过的光景。我固执地相信加西亚是我的钥匙,我要离开这里。


新教授只给我发了一封邮件,只用一句解释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能出现,剩下满满当当列得清楚,都是要求和规避的区域。


整封信干巴巴的,言简意赅,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。我很难想象这世界上有人比莱耶斯教授还冰冷寡言,还是说这样的性格也是学习量子物理的标配。


 


我有时和加西亚在咖啡厅约会。她读文学理论,厚厚一大本书,我抱着电脑改论文。我们坐在窗前,不说话,却也不觉得枯燥。


她有的时候会从书页后面偷偷抬眼看我,我双臂交叉在胸前整理思路,加西亚被我抓到很快又低下头去,整张脸都埋在书本后面。


我觉得很有趣,以前我不喜欢咖啡,现在也不太爱喝。我没有告诉加西亚,可还是被她觉察到,之后都细心地给我换成了牛奶。


咖啡味让我神经紧张,总有种得不到赞扬的挫败感。其实咖啡店里的味道比莱耶斯教授办公室里的要柔和得多,带着轻柔的甜香,对认真思考的我来说再合适不过。走了个神的功夫电脑被加西亚拿走,她单手支着下巴,认真地看我的论文。


“看得明白吗?”


“不太明白。”她冲我笑,“那个什么理论,‘时光倒流’?我好奇罢了。”


我把电脑拿回来。


“那是狭义相对论的内容,接近光速的物体中的时间变慢,但该物体只是本身的时间变慢,不会有追不上外界观察者的情形为基础,而推论出假如有超光速物体,其时间将倒流。”


“可能吗?”


“什么可能?”我后知后觉她在问什么,“在数学上是可以的。”


“现实不可以吗?”


当然不可以。


经历过的无数发生了的事情,确实地发生过了,在经历的时候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记号,精神上或者肉体上。


任何行动或行为的发生都需要一个过程,所以永远都不会回到前一个时间点。


想回到过去,并不是想看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,而是想赶在那件事发生之前,去做些什么,组织它,或者改变它。我太明白这种感觉,太理解这种愿望。可我依旧什么都做不了,空有一堆理论和数据。


却偏偏忘了,追根溯源,让时光倒流的根本还是时间,最难解决的是深入到微观层次,从量子规律的不确定去讨论物质与能量的演变状况,在必然性与概率事件之间,阐述命定与缘分的世间玄妙。


我合上笔记本,错开了她期待的眼神。

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
我是个心有不甘的普通人,也只能这样回答了。


 


 


 


我们的分手也猝不及防。


每次拥抱她的时候我都觉得痛,身体泛起沉闷的钝痛,我想不出原因。她的身体柔软,温暖,和我不喜欢的那些东西都正相反,于是我亲近她,起初我以为我被她的气质吸引,她出现在我人生中一个特殊的时期,我是无神论者,早就不相信什么宿命论,即使被接二连三的不凑巧弄得焦头烂额,我也全部认为那只是偶然。


抱着她的时候,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句,“选择你所能承受的”,那行字就格外清晰起来,我闭着眼睛努力驱赶也无济于事。


 


我以为她睡着了,伸手揽住她。谁知加西亚竟凑过来,像一只小猫紧挨着我。


“这个时候你不是该比我浪漫吗。”她趴在我胸口,头发蹭得我有些痒,我听见她的声音从我胸口传来,“‘尘归尘,土归土’,你我皆星辰。”


“……不,加西亚,我们都不是。”我苦涩地开口。


“为什么?”不知道是她的声音,还是她的头发,让我感觉凉凉的。


“没有为什么,加西亚……打个比方,我和希特勒,我们都是同样的构成,要么我们都是星辰之子,要么都不是。如果是后一种,为什么我是他不是,他是我不是?”


“换个角度,我化学不太好。水,碳,氨,铁硅还有其他元素,这些是人体的构成元素,还有其他的记得不太清了,那我和你的差别又在哪里?人种?性别?年龄长相DNA?如果一定要借着科学抒发浪漫的情怀,不如相信上帝赋予你我独一无二的灵魂。”


然后我们久久地沉默。我闭上眼睛,听到她起身的悉悉索索声,然后她问我。


“杰西,‘加百列’是谁?”


 


加西亚走了,我一个人躺在床上,房间里只有空调的风声。我不想动,手机振动我也不想看。迷迷蒙蒙感觉睡了又醒,我躺得疲乏,脑海中烧焦的那块荒土又长出杂乱茂密的草原,其中有一个想法愈发清明,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,爬起来洗了个澡穿好衣服,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。


是我从没见过的号码,我滑开屏幕。


 


“杰西·麦克雷,我已经到了,带论文来见我。        艾米丽·拉克瓦”


 


 


 


Tbc


 


很OOC,写得好乱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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